商择屹闭着眼睛歪在真皮座椅里,领带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,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。
今晚他醉成这样,显然不是谈正事的好时机。
我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,最终还是轻轻带上门。
回到主卧,我放下包,准备去浴室洗漱。
浴室的灯还亮着,脏衣篓里堆着他的衬衫。
我叹了口气,弯腰捡起衬衫准备丢进洗衣机。
突然,一抹刺眼的红色映入眼帘。
我愣住了,手指不自觉地收紧。
衬衫领口处,一个完整的唇印清晰可见,是正红色的口红,鲜艳得刺眼。
我死死盯着那个唇印,眼前突然浮现出三个月前的画面。
那天他也是这样醉醺醺地回来,身上沾着酒气把我按在墙上,滚烫的呼吸扑在我耳边。
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,砸在衬衫上,晕开一小片水渍。
我只能颤抖着手把衬衫扔进洗衣机,按下启动键。
我蹲在浴室地上,心如刀绞。
原来在他眼里,我和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。
只要他喝醉了,谁都可以。
我扶着墙站起来,双腿发软。
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,眼睛红肿。
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。
商择屹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,衬衫皱得不成样子。
他眯着眼睛看我,眉头紧皱。
“你帮我洗衣服了?”他声音沙哑。
洗衣机结束工作的提示音打断了此时的沉默。
我咽下喉间的苦涩,回应他。
“嗯。”
然后我离开了浴室,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。
我来到了车库,坐在车里,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。
我的手抚上我的小腹,笑了。
“妈妈带你离开这座牢笼。”
距离我和商择屹合约到期,还有23天。
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,眼泪模糊了视线,不得不一次次擦去。
我看着后视镜里的商家别墅越来越小,最后消失在夜色中。
导航机械的女声报出“临江市妇幼医院”,像在宣读我和商择屹这场婚姻的判决书。
医院的白炽灯刺得我眼睛生疼。
护士递来手术同意书,我盯着那张纸,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。
我抬头看向候诊区,墙上贴着婴儿海报,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仿佛在注视着我。
我闭上眼睛,想起商择屹每次看我的眼神,冷漠、讥讽、不屑一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