盐铁之利尽归私门,而国库空虚,军民困顿,此乃蠹国之甚!”“大王明鉴!
”郑烨激动地说,“盐乃日用必需,无盐则民无力;铁为兵器农具之本,
无铁则国无防、农无器。此二物,绝不可操于私手!臣恳请大王,收回盐铁专营之权,
真正归于官府!”收回专营权?谈何容易!这无异于虎口夺食,必将引来旧贵族的拼死反扑。
荣侯、耏氏经营多年,早已形成庞大的利益网络,从开采的工匠、运输的商队到销售的铺面,
乃至朝中为他们说话的官员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但周衍没有退缩。盐铁官营,
不仅是增加财政收入、平抑物价、稳定民生的必要手段,
更是强化中央集权、削弱地方豪强(包括像申侯那样有离心倾向的诸侯)的关键一步。
这一步,必须迈出去!“拟诏!”周衍下定决心,语气斩钉截铁,“即日起,
废除盐铁私营之制!王畿之内,所有盐井、铁矿,由新设‘盐铁司’统一管辖,
直接对寡人负责!原有承包契约,一律作废!盐铁之生产、运输、定价、销售,
皆由盐铁司统筹!敢有私下开采、贩运者,以盗掘官产、扰乱国计论处,重罚不贷!
”这道诏令,比之前的“节流令”和“求贤诏”更加锋利,直接砍向了旧贵族最肥美的蛋糕!
诏令一出,整个镐京的权贵圈层顿时炸开了锅!
如果说之前的举措还只是让部分人利益受损或感到不安,那么这道“盐铁官营令”,
则是直接剥夺了他们世代相传的一项重要财源,动了他们的根本!荣侯府邸,
一时间成了反对势力的暗中聚集地。“昏君!这是要绝我等生路啊!”荣侯须发皆张,
怒不可遏。他年约五旬,身材肥胖,靠着祖上荫庇和盐铁之利,过着极度奢靡的生活。
“侯爷息怒,”一个尖嘴猴腮的门客阴恻恻地说,“这新设的盐铁司,
由那寒门出身、只会算账的郑烨兼管,分明是要用那些贱民来对付我们!
此事绝不能坐以待毙!”耏氏的家主,一个面色阴沉、指甲修长的中年人,
缓缓开口道:“硬抗王命,恐非上策。大王近来...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