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又不知该如何做。她自幼在宗门长大，所学皆是斩妖除魔的剑诀道法，何曾学过照顾人？
更何况是照顾一个修为深不可测、却因她而重伤的师祖。就在这时，
隐匿阵法外传来细微的响动。陆昭容瞬间警觉，青霜剑意已在脊骨中流转。
却见慕清衡不知何时已睁开眼，对她微微摇头，目光投向裂缝外。
一个有些佝偻、裹着破烂皮袄的身影，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兽骨杖，小心翼翼地靠近。
那是个看起来年迈不堪的老者，脸上布满被风沙刻蚀的皱纹，眼神浑浊，
周身灵力波动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，似乎只是个在荒原上艰难求生的低阶散修。
“里……里面的道友，”老者的声音沙哑干涩，带着讨好和畏惧，“小老儿石渊，
被煞风追得没了方向，能否……能否借宝地一角暂避一晚？绝无恶意，绝无恶意！
”他连连拱手，姿态放得极低。陆昭容看向慕清衡，见他并无表示，心中权衡。
这老者看起来人畜无害，但坠龙荒鱼龙混杂，不得不防。慕清衡终于开口，
声音带着伤后的虚弱，却依旧冷淡：“自便。”老者石渊如蒙大赦，连连道谢，
缩在裂缝入口最边缘的位置，尽可能远离他们。他取出一个脏兮兮的皮囊，
小口喝着里面浑浊的液体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，似乎真的只是個被恶劣环境逼迫的可怜人。
夜色渐深，荒原上传来不知名妖兽的悠长嚎叫，更添几分凄凉。石渊似乎为了缓解尴尬，
又或是习惯了在绝境中絮叨，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话：“这鬼地方……白天烤得人脱皮，
晚上冻得人裂骨……要不是被仇家追杀，
谁愿意钻进来……”“小老儿以前也在东南边那片混过，
听说过玄霄宗……那可是名门大派啊，啧啧，没想到……”他说到这里，似乎意识到失言，
猛地噤声，偷偷瞄了慕清衡和陆昭容一眼，不敢再说下去。陆昭容心中一动。玄霄宗？
这老者知道他们的来历？还是只是巧合？慕清衡依旧闭目调息，仿佛什么都没听到。
石渊安静了一会儿，又忍不住似的，从破烂的皮袄里摸索出一块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