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我一眼:“你是家属?”“我是林秀芝的女儿。”我直视他,
“请你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。”护士低声提醒:“这位是贺总的夫人。
”医生似乎也想起什么,脸色变了变,试图打圆场:“也没什么,配型不是一对一,
理论上可能会有多个成功的。只是最终选择哪位捐赠者,
通常由病人家属、体征状况和配型精度共同决定”“那你们通知过周云红了?”医生顿了顿,
支支吾吾:“嗯,是...初步通知过,对方婉拒了。”“拒绝的理由呢?”“家属说,
年纪大、身体虚,不适合这类手术......有风险。”我气得发笑。“我妈就不老吗?
她不怕风险?”医生脸色开始不自然了:“我们只是从医学层面提供建议,
当然最终决定由您母亲的意愿”“你们有没有告诉我妈,她不是唯一的匹配者?”“这,
我们没有明确说。”“也就是说,她是在‘’以为她不捐就没人能救‘’的前提下签字的?
”医生闭了嘴。我深吸了一口气,走出体检室的那一刻,我的指甲已经嵌进了掌心。
我回到病房,看到我妈正裹着外套睡在病床上。她年纪大了,手术前一天,不能吃太多东西,
医生说要清淡饮食。我看着她嘴边残留的干馒头屑,差点没忍住眼泪。病房门忽然被人敲响,
是医院工作人员,送来了一份捐赠同意书。我妈看了我一眼,脸上挂着勉强的笑:“晴晴,
你来签吧。”“医生说,只要这个签了,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了。”我接过笔,手一顿。
“妈,你想清楚了吗?”她点点头:“捐吧,救命的事......哪能不救人呢?
”我声音发紧:“可她不是唯一的匹配者。”她一愣:“什么?